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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書作者1973年作為法國第一批公派赴華留學(xué)生,來到當時的北京語言學(xué)院進修漢語,第二年轉(zhuǎn)入北京大學(xué)。回到法國后,從事漢語教學(xué)、研究和推廣工作?,F(xiàn)為法國教育部漢語總督學(xué),曾經(jīng)榮獲中國政府2003年頒發(fā)的“中國語言文化友誼獎”。在書中,他回憶了自己70年代留學(xué)中國期間發(fā)生的真實有趣的故事,以及他對中華文化的獨特體驗和感悟。
中國人說路易時代的古法語
1973年11月初,臨近出發(fā)去中國的日子。收拾行李的時候,我記起法國外交部官員的諄諄教導(dǎo):“中國的電壓是110伏”(后來被證實只有使館區(qū)的電壓比較特殊,是220伏?。澳抢餂]有洗發(fā)香波”(這條信息在我第一次造訪我們大學(xué)周圍的商店時就被否決了,不過我一直保留這個秘密沒有聲張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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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3年11月19號,到了北京。周一晚上,大約夜里11點,在去北京語言學(xué)院的路上,一個來接我們的老師一路上跟我們講的是———意大利語!“老師,對不起”,我對他說,“我們聽不懂你說的話,我們是法國人,不是意大利人。”“我知道,可是意大利語和法語,差不多一樣嘛,是不是?學(xué)院里沒有足夠說法語的老師,所以就派我來接你們了?!蔽艺f:“法語和意大利語是兩種比較相近的語言,但是我一點也聽不懂你說的是什么。
”這位老師看起來很驚訝,也很失望,于是沉默了……
到了半夜,吃了語言學(xué)院食堂迎接我們的一頓小吃之后,我來到宿舍,語言學(xué)院10號樓3層的一個房間。我來到房間對面的盥洗室,想洗洗臉清醒一下,再喝點水解解渴。這時候碰到一個中國同學(xué),正準備去旁邊的廁所,跟我打招呼:“Bonjour,jevaisauxcommodit’s(您好!我要去出恭)……”離開法國24小時之后,第一次和中國朋友親密接觸,一個中國老師說意大利語,另一個中國學(xué)生使用的是路易時代的古法語!
一段時間之后我才明白,這些學(xué)生學(xué)習(xí)法語的途徑只有兩個:一個是法文的《北京周報》,內(nèi)容是關(guān)于帝國主義和黨內(nèi)修正主義的問題;另一個是19世紀法國的小說選本。
我正在水房喝水,聽到那個“出恭”回來的同學(xué)在我后面大叫:“小心!你喝的是涼水!”“我知道啊,太好了,我正渴著呢?!彼荒橌@訝,“到我的房間來吧,我給你點兒喝的?!蔽乙詾樗业剿姆块g去,是請我喝些中國酒什么的,慶祝我們的到來??墒撬o我倒在杯子里的卻是冒著熱氣的開水,我等著他給我加進茶葉來,可是沒有。“可是,這是熱水啊?!薄皩Π?,怎么啦?”
認識中法兩國文化的不同,從我到語言學(xué)院學(xué)習(xí)的第一刻就開始了。
加了白糖的西紅柿
第一次去中國食堂,在語言學(xué)院,是到北京的第二天,桌上有一盤西紅柿,大家看了之后,認為肯定沒辦法吃,因為放鹽放得那么多,白花花的一層,讓人怎么能吃呢?真想把它給師傅送回去。了解法國菜的人都知道,法國沙拉里面的西紅柿是放鹽吃的,或者加點咸橄欖,或者加點希臘的奶酪。有個膽子大的同學(xué)先嘗了嘗,原來放的是糖。我們從來沒有見過放糖吃的西紅柿。我們不能理解,西紅柿怎么能放糖呢,這不是點心啊,西紅柿是菜呀!
這剛剛第二天,連西紅柿都不一樣,我們相信,真的登上“月球”了。
家信(1974年1月8日)
這是一個非凡的氣候,到北京以來,一滴雨都沒有下,有時刮西伯利亞風,最突出的是空氣非常非常干。到處湖啊什么的都結(jié)冰,中國人都玩除了乒乓球外最喜歡的運動——滑冰。
我越來越不幸運,中國人看到我的腳有這么長,就會嚇一跳。他們說某個地方可以定做可以滑冰的鞋。昨天毛主席八十高齡,沒有人給他過生日,好像是他自己不愿意慶祝。
關(guān)系到吃的問題,到了這里可以發(fā)現(xiàn)是全世界第一,而且當之無愧是一種藝術(shù)。我們?nèi)コ钥绝喌臅r候,給我們端來了十多個菜,都是用鴨子做的,甚至湯都是鴨子做的……
我告訴你們?nèi)粘I钪械膸讉€價格,書的價格特別的低,從兩毛到兩塊。一天三頓飯,總共一塊八。一公斤面粉八毛,大米一公斤四毛。理發(fā)包括按摩四毛。
現(xiàn)在回答妹妹的問題,這里不過圣誕……
賴在醫(yī)院練口語
1974年,在語言學(xué)院學(xué)習(xí)了半年。一次乒乓球比賽,我自告奮勇,準備代表法國留學(xué)生,努力為國爭光。當時法國學(xué)生30個,接近社會主義國家越南的人數(shù),在資本主義國家里算最多的,其他國家如意大利只有8個,英國也差不多,北歐只有兩三個。
于是我去鍛煉,打籃球,活動身體,突然腰疼,回房間休息一下。一個小時后就比賽了,只好告訴同伴我一會回來。我回到房間躺下來,這一躺下來就不能動了,連坐起來都不行。
中國老師過來,看到我不能動了,把我送到北醫(yī)三院,是腰肌扭傷。這種病不算什么大病,但是因為我們的國際角色受到照顧,于是就住院了。大夫給我針灸治療,實際上一兩天就好了,可是我住了一個星期,醫(yī)院很少有外國臉,大家對我很照顧。連廚師每天都上樓來問我,今天吃什么,我于是趁機說吃餃子,得到了滿足。賴在醫(yī)院的一個星期之內(nèi),我發(fā)現(xiàn)我的口語水平突飛猛進。我于是找到學(xué)院領(lǐng)導(dǎo),跟他們說,我有意見,只有等到住院,語言水平才可以提高,我非常不滿意。在醫(yī)院一個星期之后,那種起飛的感覺才過來。
干年后,也就是近三十年后,我成為東方語言學(xué)院中文系教授,也是兼職總督學(xué),同時負責漢語教師協(xié)會的工作。一次駐巴黎的中國旅行社老板找我談法國學(xué)生暑期去中國的事情,我們在巴黎一家名為青島的酒家邊吃邊聊。忽然進來一個人,老板跟他打招呼,并且介紹我,說白樂桑教授如何如何,我準備和那個人握手,打招呼,那個人很冷靜地說,不用介紹,我認識他。我以為是近期的招待會的熟人,我說:“對,可能?!彼f:“不是可能,我們肯定認識,很久很久以前。”“很久以前”,我實在想不出來,然后他接著說:“您是不是在北京住過醫(yī)院?”我嚇了一跳,說:“你怎么知道,不是開玩笑吧?”他說:“你不是住的北醫(yī)三院嗎?”我的好奇心愈發(fā)不可收拾,我一定要弄個明白。他說在北京不是有很多護士照顧您,我就是其中一個護士的男朋友。他說完這句話,我還是想不明白,這么長時間過去,在時空變幻如此大幅度的時候,他不經(jīng)意地一瞥,居然能認出我,簡直是超現(xiàn)實主義的經(jīng)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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